孙杨上诉怎样了？他还能站上奥运会么？

文/应虹霞 腾讯体育游泳专项记者

　　孙杨上诉案进展扑朔迷离，目前进行到了哪一步，外界各种说法莫衷一是。

　　近期有国内媒体报道称，瑞士联邦最高法院“尚未正式受理孙杨上诉”，“有可能驳回”。也有国内媒体则报道称，瑞士联邦最高法院“已经正式受理了孙杨上诉”。另有一种说法指出，法院只有一并收到了上诉状和缴纳的上诉费用才会受理且必须受理，没有受理编号意味没有收到孙杨缴纳的上诉费。

　　笔者5月15日就此事向瑞士联邦最高法院(the Swiss Federal Supreme Court)求证。瑞士联邦最高法院新闻官(The Press Office of the Swiss Federal Supreme Court)当天向笔者发来了该案件的编号和名称，即4A_192 / 2020“ Sun Yang Case”，确认孙杨上诉案已经正式受理。

瑞士联邦最高法院发给笔者的邮件截图

　　那么，在瑞士联邦最高法院，接下来孙杨将会面临怎样的上诉流程呢?该上诉案是否存在被驳回的可能?他还能不能出现在东京奥运会?

瑞士联邦最高法院

孙杨能站上推迟后的东京奥运会吗

　　笔者从瑞士高院新闻办公室发来的资料中了解到：

　　1、瑞士联邦最高法院是瑞士的最高司法机关。它与联邦委员会、议会一起构成政府的三大部门。任何一个认为受到了其辖下法院不公正对待的私人，其本人或通过代理律师，只要在规定的期限内，都可以上诉至瑞士联邦最高法院。

　　国际体育仲裁法院(CAS)仲裁员吴炜也指出，首先，“只要(孙杨的上诉书)按照法律截止的时间到达，一般没有问题的话，就会受理。因为(孙杨的)上诉权本身是存在的，不存在连上诉都做不到。”

　　2，正式受理之后，第二步，就是审理。

　　瑞士联邦最高法院的上诉案件通常以书面和非公开的方式审理。吴炜也证实，孙杨上诉案一旦进入审理程序，瑞士联邦法院将另行通知孙杨方律师;但由于该上诉案适用的是瑞士法，不是CAS仲裁，也并非公开审理，“有可能是保密的，除非当事人愿意对外公布。”

　　3、负责案件审理的，是瑞士联邦最高法院的法官。

　　笔者从上述资料中了解到，瑞士联邦最高法院由38名普通法官和19名副法官组成，127名文员协助法官一起起草决定并撰写裁决书。

　　在瑞士，州一级的法官由民众投票或瑞士议会选举产生，或者由法院任命，具体取决于各自的州和其办公室的性质。法官必须定期(通常每四到六年)提交连任。这些被选中的法官通常来自在司法事务方面有经验的人，例如律师、法院书记员以及具有广泛法律知识和扎实实践经验的公务员。瑞士联邦最高法院的法官则由联邦议会选出，任期六年。他们均受过训练且经验丰富，通常已经担任过州法官、法学教授、律师或高级公务员。

　　美国持照律师赵括(化名)在接受《北青报》采访时表示，相比仲裁庭上临时兼职的仲裁员，法官更加“自惜羽毛”。

　　“瑞士高院会不会像 CAS 那样枉法偏袒 WADA 呢?尽管新冠疫情造成的文化敌对不可不防，我认为应该不会影响孙杨上诉的受理：第一，在西方，法官的社会地位要远远高于律师，因此，瑞士高院的法官应该比 CAS 仲裁庭更自惜羽毛(毕竟仲裁员的工作是临时性的兼职，而法官押上的是自己的职业声誉)。”

　　4、瑞士联邦高等法院主要审理案件的程序，而非事实主体。审理完成后将做出裁决结果。就孙杨上诉案而言，就是“发回(CAS)重审”或者“驳回上诉”。

　　吴炜指出，“上诉完成(获得受理)”与“上诉赢(胜诉)”， 是两个概念。“上诉能不能完成是一回事，能不能赢又是另外一回事。前者在技术上没有难度。”

　　而上诉能不能赢，取决于诉由是否能够满足以下五点中的任何一点：一，仲裁员的指定或组成是否违规;二，CAS对案件是否有管辖权，是否存在认定有误;三，仲裁庭有否存在超裁或漏裁;四，当事双方的平等性，或其在对抗性程序中陈词的权利是否受到尊重;五，裁决是否有违瑞士公共政策。

　　对于这一裁决结果，吴炜指出，根据业界的分析，该上诉案不存在什么诉由，“基本必输”。

　　5、除了胜诉之外，孙杨要想站上东京奥运会，或许还存在“中止裁决执行”这一方式。

　　瑞士联邦最高法院在给笔者的邮件中，提到了进入审理程序之后会做出最终裁决或者“一个有可能的中间裁决”，不否认会中止裁决执行。

　　所谓“中止裁决执行”，笔者查询后发现，其需要满足三个条件之一，即(1)裁决会造成严重且无法弥补的损害;(2)权衡利害关系方利益之后，结果倒向申请人;(3)对上诉进行表面审查，申请人可能有充分的依据。(4)由于被申请人(申请撤裁方的相对方)未明示或默示反对裁决的中止执行。

　　吴炜证实了这一说法。他推测，孙杨“在上诉时应该申请了一个临时参加(奥运会)比赛的许可”，“这是上诉唯一的目的”。

　　6、外界何时能够获悉瑞士高院裁决的结果?

　　吴炜表示，如果孙杨临时参赛申请能够获准，“也要到接近明年奥运会的时候才能知道，没有办法给出时间。”理由是，该案件申理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，且不像中国法院那样有明确的时间表。“但有一点，有任何好消息，肯定会知晓。”

　　而在瑞士联邦高等法院给笔者的邮件中，对方表示，会在“适当的时间”，向特定的人员披露最后裁决或者中间裁决的结果。

　　截至目前，瑞士联邦最高法院尚未就孙杨上诉案作出裁决结果：无论是“发回(CAS)重审”“驳回上诉”或者是发出中止禁赛裁决执行的指令。

编辑：李琦